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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身煞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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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往年都是晋王和楚王出面招待朝中大臣的,今年皇上特点下了旨。

齐王和安王殿下都要出面,所以初二一大早南宫烨便离府进宫去了。

诺大的王府里只有凤阑夜一人待着,她在此地除了雾翦没什么亲密闺友,所以用不着走近访友的,安静的待在莲院里,逗弄逗弄银哥儿,看看书,倒也闲情逸致,初二晚上,南宫烨并没有回府,而是派了太监送信回来,留在宫中过夜。

凤阑夜对于他回不回来没什么感觉,只不过至晚上的时候,心里倒是惦念起雾翦来了,不知道她在安王府怎么样?

既然皇上让安王和齐王一起进宫,现在安王府便是那欧阳晴的天下了。

虽说雾翦有安王宠着,可总有让人防不及防的地方,她还真担心雾翦呢?

因为这个,晚膳的时候,竟然没吃几口,一脸心事丛丛的样子,花萼和叶伶调侃她。

“王妃不会是想王爷了吧。”

这次凤阑夜没有理会这两个小丫头,而是直接的勾手一人一下敲了下去,脸色冷沉的开口:“脑子想什么呢?我是担心雾翦,安王爷也进宫了,那个欧阳晴肯定想办法对付雾翦。”

“三公主也不是吃素的,难道会怕那个丑女人不成。”

花萼义愤填膺的开口,一边伸手揉头。

凤阑夜脸色冷冽,周身的萧杀:“安王府的那些人都是欧阳晴的人,而且欧阳晴在这边有势力,看来明儿个我应该去安王府探望雾翦。”

“行。”

凤阑夜决定了第二日去安王府探望司马雾翦,自从她出嫁后,也有好几日了,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?虽然安王南宫昀说没事,男人总归粗心一些,哪里那么细心。

初三一大早,风阑夜用完早膳后,便吩咐管家备了马车,带了花萼和叶伶,还有王府的几名侍卫,另外还唤出了千渤辰,吩咐了千渤辰,没有她的命令,不准出现,她不想让人知道千渤辰的存在。

虽然南宫烨没说,但她多少可以估计到,千渤辰应该是隐暗的人物,不宜在人前走动,一般状况下,她不唤他,他是绝对不会出现的,但若她和人动手,他便会出现,所以凤阑夜特点叮咛她,没她命令,不要出来。

马车里,凤阑夜闭目养神,花萼和叶伶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说话。

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往安王府而去。

新年之际,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,最多的便是宝马香车,川流不息,街道两侧,倒多了一些小摊贩,平常这里是不容许私设摊位的,但新年的时候,相对要松驰一些,各式摊位便应时而生,热闹异常,哟喝声,叫喊声不断,虽然街道很宽敞,但是还是有些阻塞。

安王府离齐王府有两个街道的距离,一个在南街之上,一个在北街,中间隔了两条街道。

马车虽然缓慢,但仍然很快驶到了安王府的门前。

威武宏伟的大门前,石狮分立,一身锦衣的侍卫分列在街道两边。

那些侍卫一看到门前的马车,便认出是齐王府的车子,这些王孙贵族的马车都有专属的标志,一眼便让人认出来了,几名侍卫立刻有一人进去禀报,其他人全都恭敬的立到马车边,抱拳问:“不知道是?”

他们不知道马车内是何人,因此才会有此一问,齐王府的侍卫跃身下马,为首的人一抱拳,恭敬的笑着开口。

“这是我们齐王妃,今日前来拜访安王侧妃。”

安王府除了安王妃,就一位侧妃,还有四名小妾,所以那侍卫一听,原来是齐王妃来拜访安王侧妃的,忙恭敬的开口:“齐王妃稍等,小的去请安王侧妃前来迎接。”

身份上的不一样,按照礼制上的规矩,侧妃本来就该出来迎接齐王妃,所以侍卫才会如此说,但凤阑夜哪里需要雾翦来迎接,脸颊冷沉如霜,声音更是秋兰霜雪一般寒,凉飕飕的飞出来:“不必了。”

花萼和叶伶已下了马车,伸出手搀扶了自个主子下来。

对于这位齐王妃,安王府的人也是听说了的,传奇一样的人物,此时虽然不敢大张旗鼓的打量,但也没忘了偷偷的打量这位齐王妃。

果然与一般的女子不同。

虽然年纪不大,可眉宇间却是傲人的冷冽之气,从周身散发出来,小小的身板,好似蕴藏着巨大的能量,源源不断的弥漫开来,令人备觉压抑,饶是他们这些大男人,也被她气魄压得不敢喘气。

娇小的脸蛋,白晰细嫩,三千如墨的青丝挑起一些在顶部挽了公主髻,髻边插着流苏玉簪,随着她的走动,袅娜娉婷,婉约纤约,举手投足更是平添几分欺霜寒雪的风骨,一袭简约的粉色对襟褙子,下着白褶裙,浑然天成的华贵之姿。

几名侍卫打量了之后,赶紧垂首,凤阑夜已冷沉着脸开口:“带本王妃去安王侧妃的院子。”

“是。”

其中一名侍卫恭敬小心的点头,在前面领路,把凤阑夜等人领进了安王府。

安王府的建筑和齐王府的建筑大致相同,都很奢华,假山碎石,小桥流水,雕梁画栋,应有尽有,回廊大宛间,数不胜数的名贵花草,只不过花草中更多的是一些药草,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药香味。

凤阑夜蹙了一下眉,不动声色的打量着,跟着那侍卫身后走去,不想迎面而来几个人,为首的是一名老者,隽瘦有神,脚步沉稳,看来也不是个寻常人物,一看到前面带路的侍卫,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意,沉声开口。

“赵侍卫,这是干什么?”

被唤着赵侍卫的年轻人,怔了一下,赶紧开口:“林管家,这是齐王府的齐王妃,要见安王侧妃。”

“混帐,怎能把贵客往偏院带呢,还不迎到正厅去,通知王妃了吗?”

林管家训斥了赵侍卫一声,掉首望向凤阑夜,恭敬有礼的开口:“见过齐王妃,多有怠慢,请齐王妃前往王府的正厅,我们家王妃很快便会过来了。”

凤阑夜脸色一沉,看来这林管家是个人物,或许他和欧阳晴是一丘之骆,他越是不让她见雾翦,她越要见,眼瞳中冷光一闪,陡的欺身靠近林管家,嗜血的开口。

“本王妃是你们安王侧妃的妹妹,可不认识什么安王妃,我来也不是为了拜访安王妃,而是看我姐姐在安王府可好,若是她有半点差池,你还有你们安王府给我当心点。”

一身的煞气,寒气,冷气,弥漫开来,笼罩着四周的空气,林管家有些骇然,传闻这位齐王妃是不好惹的人物,今日一见果然不假,她自称是安王侧妃的妹妹,可是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?管家一脸的疑问,凤阑夜已冷沉的命令:“还不带我去见我姐姐。”

林管家左右为难,按理安王府来客,该由王妃接见,何况来人身份尊贵,可是这位主子坚持要见侧妃,他一个管家可不敢拦着她,若是惹到这人,只怕未必有好果子吃,前思后想了半刻,只得唤来了一个丫鬟,示意她领了齐王妃先去侧妃,回头让王妃再过去招呼着。

被点名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垂首,领了凤阑夜等人前往侧妃住的院子。

一路上穿亭过桥,越过几座庭院,直往后院而来。

安王府的下人众多,不时的指指点点的,更有人跑到各自的主子跟前去禀报。

司马雾翦身为安王府的侧妃,住的环境倒还可行,名雾轩,是南宫昀根据她的名字命名的,院门前有一座花圃,和王府别处一样,栽种的是药草,五颜绿色的很是鲜艳,偶有几朵花,也是几株独秀。

院门前,有两个小丫头正在嬉闹,一看到有人过来,忙停住手脚,小心翼翼的望着来人。

凤阑夜前面的小丫头喝止了一声:“还不见过齐王妃,把齐王妃带进去,王妃要见你们家主子。”

“喔。”

两个人慌忙应了一声,飞快的过来给凤阑夜见礼:“见过齐王妃。”

“起来吧,”凤阑夜脸色凉薄,罩着寒潭之气,令人望之生威,两个小丫头一站起身,便领着她们一行人走了进去,身后跟着齐王府的几名侍卫,凤阑夜转首吩咐他们:“你们就待在院门外。”

“是,王妃。”

四名侍卫恭敬的应声,立在门外候着。

安王妃欧阳晴本来待在自个的院子里,和王府里的两个小妾说话儿,听了侍卫的禀报,便带了人急急的出府,待到一行人赶到王府的门前,才知道齐王妃凤阑夜已被人带进司马雾翦住的院子了。

欧阳晴脸色一沉,愤怒的骂道:“没用的东西。”

身后的两个小妾同样脸色不善,狗仗人势的骂着:“养你们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,难道不知道安王府谁才是王妃吗?来客自然该禀报给王妃,怎么能随便放人进去呢,以后再这样,全都打板子,一个都别想逃过。”

守门的几名侍卫,鼻子不是鼻子,脸不是脸的被骂了一通,还只能沉默着,等到欧阳晴领着一帮人走了,才敢说话。

“这是什么玩意儿啊。”

“是啊,两个小妾也如此嚣张,不就是惯于拍马屁吗?根本不招王爷喜欢,还敢如此猖狂,看吧,今儿个一定有好的瞧。”

几个人幸灾乐祸,在门外说着。

欧阳晴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司马雾翦住的雾轩而去,刚走了不远,便碰上了林管家,听林管家说了事情的经过,脸色更深了,林管家又被骂了一通,最后一群人直奔司马雾翦住的地方。

雾院内。

凤阑夜已被两个小丫头领进了司马雾翦住的地方,站在门外禀报:“雾侧妃,齐王府的齐王妃来看你了。”

她的话音一落,便有两人冲了出来,正是小瞳和小圭二人,这两人的神色有些憔悴,眼神赤红,一看到凤阑夜就想看到亲人似的,哇的一声哭了起来。

花萼和叶伶赶紧奔了过去,一人拉了一个,紧张的问起来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

凤阑夜眉一挑,眼神深幽凌寒,沉声喝止:“哭什么,是不是你们公主?”

她说完不待两个小丫头回话,已一脚跨了进去,寝室内,此时立着两个丫头,一人正在床前侍候着,是个模样儿很俊俏的丫头,看到有人闯了进来,一脸不悦的开口:“怎么进来了?”

小瞳和小圭赶紧奔了过去:“清曼姐姐,这是齐王妃,我们家公主的好朋友。”

“好朋友?齐王妃?”

叫清曼的丫头挡住床,使人看不真切床榻上雾翦此时是什么状况,凤阑夜走了过去,那清曼依然挡住床,寸步不让,不过话里柔软一些,慢慢的开口:“原来是齐王妃,我们侧妃今儿个身子有恙,刚睡下了,你们别惊了她。”

凤阑夜一听,脸色一沉,甩手就是一巴掌扔了过去,直打得那清曼栽倒在一侧的屏风上,头脑嗡嗡作响,她身侧的另一名丫头赶紧扶起她的身子,朝凤阑夜叫了起来:“你凭什么打人。”

“我凭什么打人?”

凤阑夜嗜血的笑了起来,脸色嗜血难看,朝后面的花萼和叶伶命令:“给我把这两个丫头照死里打。”

花萼和叶伶一向唯主子的命是从,既然主子命令了,她们也不问缘由,冲上去就是一番拳打脚跌,看到小瞳和小圭二人呆站着,不由得朝她们两人命令:“还站着干什么?给我照死里打,没听到王妃的话吗?”

小瞳和小圭虽然错愕,不过倒没迟疑,扑上去便坐到清曼的身上,几个人拳脚相加,很快把这两人打得鼻清脸肿倒在地上,连哼都哼不出来了,凤阑夜命令:“找块布把她们的嘴巴给我阻起来,另外关好房门,不准任何人进来。”

“是,王妃。”

四个人立刻动手,塞嘴巴的塞嘴巴,关门的关门,寝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
凤阑夜不理会任何人,走到床榻前,这时候司马雾翦已醒过来,脸颊有些异样的红,睁开眼睛望着房间内凌乱的一切,不由得张大嘴巴,待看到凤阑夜站在床前,不由得高兴了,伸出手拉她,激动的开口:“阑夜怎么来了?”

“我来看你啊。”

凤阑夜走到床前坐下来,伸出手来摸雾翦的脸颊,竟然格外的烧烫,不由得蹙眉,冷沉的开口:“怎么这么烫啊。”

小瞳和小圭在一边开口:“今天早半夜的时候便有些了?”

“那怎么不去请医啊,安王府里应该有大夫吧。”

司马雾翦握着凤阑夜的手笑道:“阑夜别紧张了,我这是凉风浸体,大夫看了的,说没事的,开了药刚吃下,睡一会儿就没事了。”

“是吗?”凤阑夜应了一声,一双冷瞳射出慑人的寒芒,直戳向被塞住嘴巴的那个叫清曼的丫头,先前她一照面便看出这丫头气色不正,眼神闪烁,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鬼。

清曼一看到凤阑夜吃人的眼眸,早闪烁的望向别处,她此刻绝对有理由相信,这女人敢脸色不眨的打死她们两个,所以她们何必惹她,但是凤阑夜并没有打算放过她,她先掉头伸出手帮助雾翦号脉,脸色微冷,慢慢的凝重,果然和她猜估的一样,雾翦是被人下毒,一种慢性的毒药。

不过此刻毒液还未浸入到心脏,所以没有什么大碍,不过若再晚上一两天,只怕就回天乏力了。

这种毒,其实就是用几种有毒的药草熬制成的,因为毒性比较缓慢,所以一时死不了人。

安王府随处可见这种药草,只要有心人人可以办到,不过今儿个落到她的手里,就别想好过,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,狠戾异常,冷冷的望向小瞳和小圭二人:“你们两个不尽心负责主子,怎么假手她人了,让人害了你们主子也不知道?”

小瞳和小圭二人脸如死灰,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连连的磕头:“王妃,你要救救我们公主啊。”

凤阑夜不望这两家伙,眉头一皱,便有主意了,沉着命令:“文茛呢?”

“应该在外面呢?”

“把他叫进来,不准其他任何人进来。”

“是,”小瞳和小圭抹着眼泪,一边抹一边朝外面叫:“文茛,文茛。”

文茛在门外应声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他先前去找王府的大夫,想确认一下,公主真的只是普通的受凉吗?那大夫一口咬定公主真的只是受凉了,所以他便回来了,一回来便听说齐王妃过来了,知道齐王妃过来,他心头的大石落了地,齐王妃绝对不会让公主出事的。

小瞳和小圭飞快的拉开门,放了文茛进来,几个人站在房间内望着凤阑夜,不知道她想干什么?

司马雾翦没想到竟然有人给自已想到了,认真的一想,便大致猜出是欧阳晴那个恶毒的女人下的手,最近几天来,一直表现得和睦相处的样子,让大家放松警戒心,这次王爷进宫了,她便下手了。

看来还是自已大意了,这个叫清曼的也是欧阳晴的人。

“阑夜?没想到我还是被她们得手了。”

“放心吧,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
凤阑夜沉着的开口,有她在,她是不会让她出半点的事的。

之所以今日过来,就是怕欧阳晴乘着南宫昀不在王府内对她动手,虽说雾翦很聪明,可是依欧阳晴的能力和财力,只怕整个安王府都是她的人,如此一来,即便再神勇的人,也敌不过荆棘密布的丛林。

“小瞳小圭,你们拿开清曼嘴里的布,让她交待是谁让她这么干的?”

“是的,王妃。”

小瞳和小圭立刻拿掉清曼嘴里的布,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说话声:“怎么房间里静悄悄的?”

立刻有人回话:“禀王妃,可能是齐王妃和雾侧妃说话呢?”

“那其她人呢?”

欧阳晴的声音明显的狠厉,旁边没一人敢说话,只有急冲冲的脚步声。

房间内,丫头清曼立刻叫了起来:“王妃救我。”

花萼立刻冲过去甩了她一个嘴巴,把她的话阻住了,随之恶狠狠的警告:“你再叫一个字看看,杀了你。”

这清曼果然被唬住,凤阑夜满意的点头,踱步走到清曼的面前,冷戾嗜血的问:“是不是欧阳晴让你对雾侧妃下毒的?如何下的?”

清曼摇头,眼里满是泪珠子,脸颊更是青一块红一块的,她知道自已若是说了,必死无疑,可是不说只怕也是一个死字,眼里满是惧。

凤阑夜心知肚明她惧怕的什么,一字一顿的开口:“如果你说了,我保你不死,不过若是你不说,可就保不准了。”

清曼抖索了一下,立刻小鸡琢米似的点头,沙哑着声音开口:“是的,是王妃让我下的毒,那毒下在汤里。”

这时候门上传来拍门声,很急切:“开门,发生什么事了?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
凤阑夜掉头望向小瞳:“立刻找笔墨纸张过来。”

房间里本来就有,小瞳很快取了过来,凤阑夜把先前清曼说过的话写下来,然后示意清曼画押,清曼识得几个字,也会写自已的名字,可是若自已画押了,可就真是死路一条了,满脸的迟疑,门外的响声越来越急切,只听欧阳晴气急败坏的声。

“让开,本王妃就不信撞不开这门。”

欧阳晴有武功,凤阑夜是知道的,掉首命令文茛:“把门给我抵住。”

“是。”

文茛走了过去,运力抵住了门,门外碰的一声巨响,门摇晃了两下,竟然纹丝未动,欧阳晴怒了,大骂:“你们在里面搞什么名堂,立刻把门打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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