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泽天的身手,如何是这种货色能比得上的?他眼神一凛,脚尖一旋,便卸掉了刀柄,然后用力一踩,黑衣人手腕传来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——妥妥地粉碎性骨折了。
接着,他蹲下身来,一手箍住黑衣人的脖子,只要他稍微用力,这人的颈骨就会断裂,当场死亡。
可是,这名黑衣人似乎有极为强大的忍耐力,即便被踩碎手腕、攥紧脖子,也不吭一声。
叶泽天恶狠狠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,压低声音说道:“说,是不是日丽派你来的!是不是你在安然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!安家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监视器!”
黑衣人咬紧牙关,闭上眼睛,似乎打算死也不透露集团秘密。
这时,叶泽天只觉得后身一阵冷冽气息掠过,他猛一矮身,却撞上了一块冰冷的金属。
不必多问,那是一把黑洞洞的枪口。
叶泽天一颗心悬了起来。虽然现在他的体能、肌肉力量大大强于正常人,但毕竟他只是“炼”境初期,还没到内劲外放、刀枪不入的地步,面对枪械,他还是无能为力。
但这三年来,叶泽天的心志早已坚如寒铁,即便生死,也威胁不了他:“你们杀了我,也不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,反而会将自己暴露。我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司机,杀了我,对你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枪口却冷漠无情地插进了叶泽天的头发,更贴近他的头骨。
“放开你手里的人,今夜当什么都没看见。”叶泽天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。
任谁也不喜欢被枪口指着脑袋。叶泽天咬了咬牙,知道自己今晚在这群人口里问不出什么,只能缓缓松开手掌。
被他箍住的黑衣人立即大口喘气,从地上窜了起来,与身后的人一道,迅速消失在黑暗中。
叶泽天龇了一口凉气,握紧了拳头,没有去追。
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埋伏在安家别墅,这伙人既然可以躲过摄像头和红外线报警器,潜入安然的房间,必然十分专业。
安然还独自留在房间里,叶泽天担心她的安危。
他一边往回走,一边思考,的确是日丽集团的人,其中一人今天早上见过。自己留在安然身边的决定没有错。
但今夜没有得手,难保他们不会作出更可怕的事情来。看来最近一定要贴身保护安然。
跃进安然的房间,只见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、不可侵犯的女神,却像小女孩一样,缩成一团。
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,却肩负着整个安和集团的重任,她的担子的确太重了,难怪她平日总要拒人千里之外,伪装自己。
叶泽天心里一软,走上前去,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,小声说道:“没想到你这么胆小,刚才我出去看了,不过是指只野猫而已。”
他没有把自己刚才涉险的事告诉安然,因为告诉她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途添不安罢了。
“嗯,你走吧,今晚没事了,我要睡觉了。”过了好一会,安然终于平静了下来,淡淡地说了一句。
叶泽天却大大咧咧地打开她的衣柜,哗啦一声扯下一床盖毯,铺在地面上。
“不走,折腾了一晚,好累,我今晚就在你房间打地铺了!”
安然心里掠过一阵暖流,不易觉察地微笑了一下。这个人,嘴上耍贱,但心里还是挺在乎自己的。
大概从今天早上开始,他就已经觉察到来人不对劲了,才死缠烂打地跟着自己回家吧。
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,他大概也不会特意挑临近自己卧室的客房吧?
现在死乞白赖地要在自己房间打地铺,也是因为担心有人要对自己意图不轨吧?
安然穿着睡袍,躺在床上,却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说实话,今天她的确被吓到了。从小到大,自己一直在家人的万全保护中,从来没遇到过被偷拍跟踪的事情。
只要一闭上眼睛,她脑海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……
到了后半夜,她听见叶泽天发出均匀的呼吸声,实在忍不住,低声问道:“喂,别在地上躺着了,我害怕,睡不着,一米八的床够大,你陪我睡一晚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