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觉得华煜宸的脸色还不够精彩一般,江若离转身离开之际,还不忘凉凉丢下一句‘忠告’来作为友情提示。
“你最好快点做决定,这蛇胆只有新鲜挖出且还在跳动的时候才有效果,晚了可就没用了。”
华煜宸只觉得好似有一道惊雷咔嚓一声劈在了自己的身上,外焦里嫩,挫骨扬灰,直到江若离都已经走出好远了,他才猛然回神来,咬着牙根问道:
“你没骗我?”
“我这辈子都不会以医道之术骗人,这是我做人的原则,至于你信不信,随你喽。”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限,生存在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中,永远不说假话不骗人的人是活不下去的,江若离也会尔虞我诈,也会阴谋阳谋,可她亦有自己绝不会违背的原则,她的原则就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,绝不会以自己的医术来骗人,这也是她身为医道传人最基本的操守。
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,栾树头也不回的挪了挪身子,给身后来者让出位置来。
对一个人究竟可以熟悉到何种程度?栾树从没想过,他只知道那个人的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了他的心坎上,即便于千万人之中,他也能一下便无比精准的分辨出哪个声音才是她的,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,只是从来都不会出错而已。
“死了没?”
江若离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跟死人基本上没啥两样的血猴子,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阵阵寒意来。
据她所知,鬼老最得意的便是他这个三徒弟,甚至大有让他后来者居上,将来承自己衣钵的意思,想不到他竟会对自己的徒弟出手,这真是让她意想不到,难道单纯只是怕他泄露自己的秘密不成?可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甚至重要到他宁愿杀掉自己最心爱的徒弟来灭口的地步?
“现在还没死,不过离死也没多远了。”
中医之玄妙犹如浩海长空,深不可测,遥不可及,然而再如何神通广大也终有个限度在那里,所谓医者,救死扶伤,然而医者终究还不是神仙,真的大限将至了,即便是神仙也照样留他不住。
江若离沉默半响,突然轻叹一声,淡淡开口道:
“想办法弄醒他,我想问他几句话。”
栾树闻言,默不作声的从背包中取出一只小臂长短的红檀木盒来,盒子打开后,露出内里纯白色的缎面里衬,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排一尺来长的金鼎银针。
很难想象,这么长的针到底要扎在哪个穴位上,但不管是扎到哪个穴位,都足矣令被扎者见针丧胆,两股战战,没当场吓尿,绝对是因为见到针的那一刻已经被彻底吓傻了。
将血猴子的身体平放在一处相对干燥点的树荫下,栾树伸手扯开他的上衣,露出他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过分苍白的干瘪胸膛。
胡莉儿蹲在一旁看热闹,见此情景,突然升起一种诡异的违和感来,话说栾树在撕开血猴子衣服的一瞬间,会不会也生出女人在撕开快递时那种难以名状的快|感呢?
就在她正没边没沿的胡思乱想时,栾树已然捻起第五根金鼎银针,边快速搓动着针柄,边以一种常人难以看清的频率,颤动着缓慢向血猴子的胸骨正下方刺去。
胡莉儿半张着嘴巴,看得是目瞪口呆,目光扫过那四根已经快要没入根部的金鼎银针时,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,话说这真的是在救人吗?不是觉得这家伙儿碍手碍脚,决定直接扎死他了事吧?
九根金鼎银针扎下去后,栾树又从背包中取出一罐乳白色的药膏来,只见他先是将药膏分别涂抹在那九根金鼎银针的顶端上,尔后又拿出一根浸了酒精的长柄棉棒,挨个靠在那金鼎银针上端炙烤起来。
说来也怪,那乳白色的药膏刚挖出来时只是有点淡淡清香的膏状体,此刻灼烤过后竟融化了一般的顺着银针缓缓流下,最终彻底隐没于针眼处消失不见,唯留下一股浓郁异香,熏得在场一干众人心醉神迷,眨眼的工夫竟仿佛喝醉了般,一个个都站立不稳手脚发软得差点直接躺在地上。
恰在此刻,一阵冷风呼啸而过,带着山林中特有的湿气与腐朽气息,无比霸气的吹散了盘庚于这一小方天地中的迷离异香。
被这阵冷风一吹,胡莉儿不由得缩着脖子打了个冷战,不过被这阵冷风吹过后,她反倒是突然精神了不少,好像闻不到那股异香后,整个人都舒服多了,而刚刚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也淡去了不少。
回想起刚刚那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,胡莉儿不由再次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,栾树绝对是准备杀了血猴子灭口的,不然干嘛上来就对他施以虎狼之药。(未完待续……)r129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