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,咱们吃饭去。”季歌见三郎一直低着头没有哼声,心想这小屁孩真早熟,平日里还得温水煮青蛙的给他疏导疏导,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啊。
季歌领着二朵和三朵先离开了屋,过了会,大郎领着二郎和三郎才出来,这三兄弟怕是又说了点私房话。
夜里躺到了床上,黑暗中,季歌面对着大郎。“我跟你说个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刘大郎就喜欢把媳妇搂在怀里,睡觉会特别香沉一夜好眠。
夫妻间也没隐瞒过什么,有个什么事都会通通气,季歌就没怎么犹豫,把自己对三郎的担忧细细的说了说。“你们兄弟好说话些,三郎还小,别逼太紧了,小孩子家家的得有良好的心态。”
“媳妇我晓得了,往后我会注意。”听媳妇这么一说,刘大郎觉的也是这么个理,心里越发的欢喜着,把媳妇搂的更紧了。“媳妇。”喊的那叫一个甜蜜。“能娶到你可真好。”
季歌抿着嘴笑,跟喝了蜜似的。夫妻俩又说了会亲密话,然后双双睡去。
今天是自家闺女回家的日子,傍晚收摊回家时,余氏又对着季歌说道。“一会记得带二朵过来。”
“余婶我随你一块回家。”季歌早就跟大郎说好的。
余氏听着乐呵呵的点头。“好勒。”
余秀秀是个姑娘家,也不好喊着整个刘家过去吃饭。再说,刘家共有六口人,半大孩子最能吃的时候,季歌也不会厚着脸让家里人都过去。因此,早上出摊时特意跟二朵说,傍晚早点准备晚饭,她俩去隔壁胡同窜门吃饭,家里得四个得顾妥当了。
路过猫儿胡同时,季歌快步回了家,把二朵喊了出来。余氏一看二朵,顿时就笑开了花。“二朵准能选上。”
“余婶。”二朵抿嘴笑着,甜甜的喊人。余氏就更加的欢喜她了,连夸了好几句,夸的二朵脸红扑扑的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小杨胡同。没多久,余秀秀回来了。穿着很是得体,梳着好看的发髻,季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发髻,五官端正秀丽,约是十一二岁的年岁,俏生生的立着,如同一株正在盛开的花,一看就是学过规矩的,站姿有种说不出的韵味,嗯,也可以说是气质,好看的紧。
“娘。”余秀秀轻声细语的说着话,看到季歌和二朵,她不认识,却也露出一个善意的笑。
余氏拉着她笑着介绍。“这是隔壁胡同的,你得喊她刘嫂子,这是她家妹叫二朵。你俩好好的说说话,说说锦绣阁的事情。”
“刘嫂子好,二朵妹妹。”余秀秀笑着喊人。
二朵笑的眉眼弯弯。“秀秀姐。”
“让她们俩个小的说话,咱们去张罗晚饭。”余氏松开了女儿的手,对着季歌说道。
“好。”季歌正有此意,走时对着余秀秀笑了笑,又看了眼二朵。
这顿饭吃的很开心,余秀秀在家呆了会就露出了本性,她的性情和余氏很像,说话爽朗和二朵很是合眼缘,两小姑娘年岁相近,吧啦吧啦的说的很开心。
天色灰灰暗季歌和二朵起身离开,余氏娘俩送着她们姑嫂到胡同口,余家儿子近段日子没在县城做短工,跟着人去了邻县。
“大郎过来接人啊。”才走了几步,就看见了刘大郎的身影,余氏笑着打趣。“这是把媳妇放心坎里了?还是把妹妹放心上了?”
刘大郎如今可沉稳了些,面对着调侃应付自如。“自然是都有的。余婶且回去吧,不用送了。”
“行。”有人来接,余氏很放心,带着女儿就回了家。
回到家后,一家人在堂屋里坐了会,主要是听二朵的决定,二朵语气坚定的说要进锦绣阁。
锦绣阁每三个月招收一回学徒,今年的第一回学徒招收在三月初,现在才刚进二月,还有一个月的时间。这一个月里,每逢余秀秀回家时,二朵就过去小杨胡同窜门,两小姑娘凑一块说着话。二朵从秀秀那里学到一些简单的规矩,平日就在家中练习着。
三月初,季歌送着二朵去了锦绣阁,初选是过了,管事的告诉她们,回家收拾些简单的衣物,明日一早辰时到锦绣阁集合,后面的一个月学习规矩,是不允许回家的,除非中途落选。次日二朵怀着紧张忐忑,掺夹了些微微的惶恐和期待,又有点儿小兴奋激动,走进了锦绣阁。不仅二朵心情复杂,整个刘家和她差不多,只是情绪没那么明显罢了,这一个月可有的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