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郎红着脸憨呵呵的笑,直接抱着媳妇往屋外走。
“没穿衣呢,你个呆子。”季歌赶紧出声,挣扎着想要下地。
“你穿衣,我去生火。”刘大郎三步并两回走回了床边,将媳妇放下,匆匆的出了屋。
早饭是酸菜肉包,也不能说是酸菜,就算自家焯的青菜,在水里搁一晚,隔日拿出来炒着吃,脆脆的,并着肉沫辣椒炒,别有番滋味,很是下饭。
一朵咬了口包子,看着对面的季歌笑。“大嫂这手艺就是好,连包子都做的这么好吃。”
“喜欢就多吃点蒸了不少呢。”季歌温和的应着,神情淡淡。
一朵想起以前,俩人说话时,那气氛是相当的温馨,堪比亲姐妹,这说变就变了,真心寒呢,到底只是表面情,比不得自家的亲妹子重要。她到现在仍觉的,阿杏有些小题大做,刘家上无父母,自然是她说了算,能当家作主。季家上面压着两座大山,尤其是婆婆又是那性情,她能对阿桃照顾到那份上,也算是尽了心。
却是没一个人替她想,都觉的她做错了,想想也是心寒,想她刚刚嫁到季家,情况都没有摸清,惦记着家里的弟妹没口粮,硬着头皮让大仓跟婆婆要了些粮食,她把几个弟妹看的那般重要,谁知,她这前脚嫁了人,后脚他们就通通变了心,就看着阿杏骂她,不仅没有帮她说话,一个个的在旁边添火加柴,她的百般好全都喂了狗!
“大嫂。”越想一朵就越心塞,见刘家众人都捧着阿杏,瞧瞧那穿着打扮,她就觉的特刺眼。父母走后,若没有她撑着家,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呢,没有她换亲到季家去,他们现在能有好日子过?半点都不念着她的好,真真是白眼狼。“我这出嫁的姑子,有些话不该我来说,可家里爹娘走的早,我这长姐也得担起些责任来,你看,咱们是换的亲,我家妞妞都一岁了,我肚子说不定还揣了个呢,你那怎么还静悄悄的?”
季歌吃包子的动作僵住了,脸色忽红忽白,整个人如同被浇了桶冰水般。
商人嘛,眼睛都比较毒,对人的情绪变化也比较敏锐,她自是察觉到了一朵对她态度转变,只是没有想到,会变到这个地位,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,这是受什么刺激了?按说,她除了神情冷淡了些,也没亏什么,该到的礼节都尽到位了。
看在大郎的面上,又有季家在里面,她多少得顾及些,可一朵却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这样一番话!就算她要摆小姑子的谱,也该私底下说才是,当着这么多的面,把话说的这么直白,季歌顿时连表面情都有些维系不住了,尴尬里夹着羞耻和恼怒。
“一朵怎么说话的。”刘大郎冷了脸,这算是比较*的事情了,怎么可以当着弟妹的面大刺刺的说出来,把媳妇至何地了?
二郎可没有大郎这么委婉。“大姐你这可是过份了。这是大哥和大嫂的事,大哥都没有着急,你跳出来做什么?”
“依着大哥疼大嫂的劲,就算大嫂生不出来,估摸着也不会说什么,这可不行,娘走的时候可是拉着我的手,要我顾好弟弟妹妹,自古传宗接代就是件天大的事情,我问问怎么了?”一朵把手里的包子搁碗里,拉长着一张脸说话。心里气的不行,看看看看,她就说了一句,说的还是实情,一个两个的都跳出来说话,都来责怪她。
季歌这会情绪平静了,抬头直视着一朵,淡淡的问。“不知小姑子说这话是几个意思?”
“大嫂你也莫恼,这也是人之常情,倘若爹娘在世,都两年多了,肚子还没动静,也会着急,我就是替爹娘说说话而已,倒也没什么意思,只是想让大嫂平日里多注意着。”一朵见季歌撕破了脸,她阴阳怪气的接了话,心里倒是有些解了气。一个个把她当个宝似的捧着,又能怎么样?一只不会下蛋的鸡。
“一朵你够了!”刘大郎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。“你个出嫁女,都管到大哥屋里来了,算个什么事?”
一朵扯着嘴角笑。“对,我是个出嫁女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,难怪,我前脚刚离家,你们一个个的后脚就全围着大嫂打转了,把我给扔脑后。道我刚嫁进季家,还天天念着你们,怕你们饿了,怕你们冷着,怕新进门的大嫂对你们不好,顶着婆婆的厌恶,也要讨些粮食带回家给你们,呵呵呵呵,结果你们呢……”
一朵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,哭的特别委屈,特别的伤心难过。“就因为我没有顾好阿桃,你们也不想想,刘家和季家能一样么?我把自己的衣裳改小了给她穿,让她吃饱睡好,给她梳头发,这还不够吗?季家是什么情况,想来大嫂比我更清楚,我能做到这地步也是很不容易了,你们没有一个,没有一个念着我,替我想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