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大郎见俩儿子睡着了,弯腰小心翼翼的抱起安安,看着熟睡的儿子,忽的问道。“眼看就要满十个月,他俩是不是能开口喊人了?”他日想夜盼着儿子能喊他一声爹呢,想着那软糯糯的音腔,心坎都能掐出水来。
“这事一时半会的急不得。”季歌有心想给大郎一个惊喜,故意含含糊糊的说话,其实自二月底,她就开始教着俩孩子喊爹娘,现在十来天了,颇有成效,只是初初听着有些过于模糊,还得继续加把力,估摸着三月中旬,就能挺清晰的喊爹娘了。
大郎把安安放进小床里,伸手虚虚的做了几个动作,笑着侧头看着媳妇。“安安又长了点,这俩孩子长的快,可真好。”要说他前阵最担心的是什么,就是怕世道艰难,俩孩子还这么小,可怎么是好?
“像大娘说的,一天一样样,见风就长呢。”季歌把康康也放到了小床里,细心的给这兄弟俩盖好被子,牵紧了丈夫的手往床边走。“再过两个月他们就满一岁了,得先去木匠那里定做一张床,这小床有点逼仄了。”
“差点把这事忘了,我明儿就去木匠家一趟。”大郎又在心里默念了遍,这样记得更牢固了些。躺到了床里,他把媳妇搂在怀里,甜甜蜜蜜的说道。“小床妥当的收着,说不得,再过了两年又要用了。”说话的时候,他把手伸出了媳妇的衣裳里。
“你想的美。”季歌嗔了他一眼。
大郎顿时就酥了半边身子,刚刚还挺温柔的呢,一下就急吼起来了,跟个刚刚闻肉腥的小青年似的,一时间,屋里春|色关不住。
人心安定,县城才刚刚恢复往日的繁华热闹,不料,三月中旬一场大雨突然而至,整整下了一日两夜,天空中弥漫着浓厚的雾气,真真一伸手的距离就看不见对面人长什么模样。这场大雨来的猛烈,刚刚种下去的庄稼才刚刚发芽呢,有好多就连着泥土一块被冲刷了。
幸好下大雨的那天,用心经营刚刚忙完一个活计,恰巧在家里歇着,大雨初来时,大郎和二郎见雨势不对,连忙扛起锄头去了后花园,紧赶慢赶的总算整出了三条排水沟,为了不被冲刷,均铺垫了石头打基,这些石子是平日里没事时捡了扔角落里的,也怕到时会有用,没想到真的给用到了。
雨势太大,学馆里给了话,什么时候雨停了再过来读书,暂时先歇馆了。这两天三郎也一直在家,跟着忙进忙出。季三季四在用心经营呆了十来天,倒是稍稍乖觉了点,他俩挺怕三郎的,别看这家伙年岁小,可他二话不说就朝他们哥俩动起手来,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他们俩个对一个,还败的相当惨烈,于是有三郎在的时候,他们就显的格外蔫。季歌见状,把三郎一顿好夸。
大雨过后,紧接着就是大晴朗,三月半的天,那气温高的如同快要进夏天了般,这一冷一热,连个缓和时间都没有,没两天,县城的氛围又开始紧张起来,为哪般,原是有不少人都开始脸色潮红发热上吐下泻。
季歌知道这情况,忙跟大郎商量着,眼下不宜出门干活,大家都呆在家里,琢磨了下,仓桥直街的糕点铺也暂时关上几天,看看形势怎么样,就连洪婆子也都让她先回家里张罗着。
迅速去了趟普济堂,买了些药回来,以及一些野艾叶,早中晚三回在宅子里熏烟。这般内服外用,一直到三月底,县城里有不少人染了时下风寒,宅子里倒是安安然然的,还真给预防住了。
时儿大雨时儿天晴,如幼童般反常的天气,一直持续到四月初,地里的庄稼是没剩多少,差不多都被这天气给折腾没了。四月初头没下大雨,就是气温颇高,而且城里的得风寒的人越来越多,恰在此时,正是人心慌慌之即,之前沉寂的流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开始冒了出来,几乎是一夜间,满城都在怨愤的说着,当今天子赶紧立太子。
甚至有那么几户死了人的,直接到了衙门前去闹事,有人带头,一些容易被煽动的百姓,不管不顾脑热的凑了过去,发泄着内心压抑的情绪。
或许是真的世道要艰难了,好不容易平平顺顺了百来年,天下又要遭罪。快要进四月中旬的时候,有百姓惊呼,有土匪下山抢劫周边的村落。
季歌窝在家里,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消息,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好歹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,到底懂的要多点。怕是有人利用天灾来闹*了,唉!有时候人心呐,比什么都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