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达纳斯王子不必客气,这是洛丹伦应该做的。”阿尔萨斯本来正在小口地抿着杯中的琼浆,听到达纳斯这样说,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木杯,表达了洛丹伦王国的立场,“至于总攻,我也认为是时候了。等到那些逃走的兽人,把女王阁下逃出格瑞姆巴托的消息带回兽人的大本营,这些家伙一定会感到恐慌;如果它们不能立刻撤离巴拉丁海湾,我们及时出兵,汇合铁炉堡的大军,就能把这群家伙堵死在绝地。”
“不错,阿尔萨斯王子你说的很对。”阿尔萨斯说出的话,和达纳斯之前心中对战局的推测不谋而合,这让他在惊讶的同时,也更加佩服邻国这位异常聪慧的小王子。
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,几个月之内,就能结束这场战争了。”阿尔萨斯听出了达纳斯话中的赞美之意,不过却没太在意——这有什么好在意的?自己的年龄,要三倍于现在身体的岁数咧!
“是啊,如果一切顺利的话!”达纳斯王子感慨了一下,忍不住环视四周——在丹莫德要塞宽广的庭院中,刚刚结束殊死搏命的人类士兵和矮人战士们,正聚在一起,围绕着篝火,畅饮着来自阿拉希高地的葡萄酒和来自丹莫罗平原上的大麦酒。
和战时的凝重不同,现在,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欢笑,歌声和舞蹈是今夜丹莫德要塞的主旋律,甚至让身处其中的达纳斯王子都有些恍惚,仿佛之前的刀光剑影,鲜血和死亡都是一场迷梦——尽管他自己也亲身经历过这些。
在这短暂而漫长的一整天中,一批批激流堡的民兵源源不断地开进丹莫德要塞,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血肉,完美地执行了达纳斯王子“诱敌消耗”的战略;与此同时,在丹莫德要塞,就在现在召开庆典的这片土地上,一具具民兵的遗体在这里焚毁,和土地化为一体,他们将永远见不到故乡,见不到故乡上那些他们为之献出生命的亲人。
想到这里,达纳斯的眼眶有些湿润了;作为一名元帅,一名久经战阵的指挥官,他早已做到“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”,但每次战争告一段落,看到那一张张因失去同伴而悲切、因获得胜利而鼓舞的面容,他都难以自持。
都说优秀的将领就像诗人,在战场上演绎着自己指挥的艺术,带给敌人如优美诗句般华丽的死亡;达纳斯对这句话并不认同,但他此时的心中,确实有着如艺术家般澎湃的感情,想要抒发出来。
这感情是如此强烈,让达纳斯王子神情有些恍惚;阿尔萨斯注意到了这位秃头大叔的异常,他疑惑地喊着达纳斯王子的名字,把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。
回过神来的达纳斯,朝阿尔萨斯点了点头,将放在大腿上的酒桶挪到了长凳上,然后霍然起立,运足了全身的气力,高呼了一声儿:“小伙子们!静一静!你们的指挥官有话要说!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