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时间的流逝,一行人不断深入腹地,遇到的巡逻土匪也越来越多,幸好每次都有王伦出面收拢,才没有惊动旁人。
穿过重重草木,来到一处临溪水建成的凉亭附近,凉亭里,正有十几个汉子,或是站着,或是坐着,大口喝酒,大块吃肉,嚷嚷着行酒令,好不热闹。
王伦看到这些人在自己建造的凉亭里,吃自己储备的肉,喝自己辛苦积攒的酒,之前又差点杀了自己,心中十分愤恨,踏出几步,中气十足的大喝道。
“林冲,出来!”
这一声惊住了正在喝酒的十余人,这声音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,不就是前任梁山寨主王伦嘛,竟然回来了。
林冲当先从亭子里冲出来,手里还握着一把切肉用的短刀,油腻腻的,在阳光的照射下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“王伦,笑里藏刀言清行浊的小人,竟还敢回来,且吃我一刀!”
林冲话音未落,人已来到弱不禁风的王伦近前,白刃刺出,当场便要给王伦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。
千钧一发之际,楚峰带来的打手张辽动了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踢掉林冲手里的短刀,还顺带踢中了林冲的小腹。
只把这位喝的半醉的林教头,踢了个踉跄,险些跌倒,后退了六七步,才站稳身形,看到眼前多了一个雄壮威武异常的汉子,林冲顿时酒醒了七八分,惊疑不定的看了一会儿,拱手道。
“这位好汉是?”
张辽被林冲一句好汉是,弄的一脸懵逼,一时竟不知作何回答。
楚峰走上前,看着豹头环眼,燕领虎须,八尺长短身材,三十四五年纪的林冲,脸色平静的说道。
“贫道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林教头?问完再打,可否?”
林冲见楚峰是和张辽一起来的,下意识的点点头。
楚峰微微一笑,问道。
“第一个问题,是谁在林教头无处容身之时,不顾林教头是得罪高太尉的钦犯,收留的林教头?”
林冲看向瘦巴巴的王伦,表情有些尴尬,他自从得罪了高太尉,吃尽了苦头,几经辗转,来到梁山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,虽然王伦不是很待见他,几次想赶他走,可说到底毕竟也帮了他。
楚峰又问了第二个问题。
“是谁给林教头吃喝?又是谁让林教头一来就当头领的?林教头又为梁山,为王寨主做过什么?林教头莫不是以为自己曾经是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一员,到这来就高人一等,王寨主就得把你当天王老子供起来。”
林冲的脸色愈加难看,想到什么,想要辩解,可终究是良心作怪,又咽了回去。
楚峰接着,问出了第三个问题。
“你是不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帮你许多的王伦?八十万禁军教头?”
楚峰可是记得,林冲杀王伦的时候,嘴里破口大骂,(王伦)你是一个村野穷儒,亏了杜迁得到这里!柴大官人这等资助你,给盘缠,兴你相交,举荐我来,尚且许多推却!今日众豪杰特来相聚,又要发付他下山去!这梁山泊便是你的!你这嫉贤妒能的贼,不杀了要你何用!你也无大量大才,也做不得山寨之主!
这段话表明,林冲敬重的是,能打、有钱、出身高的高富帅柴大官人,从始至终都没看起过穷酸书生王伦。
加上林冲在京城里夹起尾巴做人,自豪自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,给人的感觉活脱脱的一个自卑官迷加欺软怕硬,怎么说都不能算是个英雄好汉。
第三个问题一出,林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