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鱼,你看最后一个房间”,我坐在地上,勉强着回过神,望着土豆所指的第十六个房间,里面的灯光忽明忽暗,就好像电压不稳所导致的间歇性短路。
“你在这休息,我过去”,说完话土豆就走了过去,我想动,可是我用不上力气,我也说不出话,只能眼睁睁望着土豆走向未知的第十六扇房门,我想喊他回来,可是我的身体似失去可控制,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喘着粗气。
等到土豆推开门,我们看见了我们一直想见到的人,那个光头。只见他跪在屋子中间,呈叩头状趴在地上,他的正前方是一个桌子,桌子上摆着贡品,中见的香炉里插着三支香,已经马上快燃尽,墙上挂着一个神仙肖像,距离太远,我看不清是什么神仙,只隐约望见张牙舞爪,双眼突出,青面獠牙。
“孙子,爷爷可找着你了”,说着土豆就走了过去,身手就要抓妖僧的肩膀。
“土豆,回来!”,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恢复了说话的能力,用尽全力大喊一声,可是一切似乎都只晚了那么零点一秒,当我话音刚落,土豆就被那个光头一脚给踹得废了出来,然后躺在石板地上不停地咳嗽着,穿着粗气,看起来呼吸很困难。
在土豆被踹出来这一瞬间,我终于明白,这一明一暗的房间布局,尽是要拖延我二人的时间,同时消耗我们的耐心。再者,以房间里摆放的物品扰乱我们的心智,从我们打开第一间房门的时候,就已经进入他布的局中,他把我的精神状态,内心活动,甚至是过往、底细都计算得十分精密,以至于在第十三道门打开后我彻底的失控,这个妖僧果然是不简单。
“带鱼,这什么TM情况”,土豆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可是刚站起来就又趴到了地上。再看第十六道门里,走出了满脸诡异笑容的秃子。
“神打”,我自言自语,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秃子的眼睛。
神打,相传是古代圣贤在生活中领悟出的一套让人体回归自然、再将神直接请到身上的秘术,传说施法这铜皮铁骨,可上刀山下油锅,刀枪不入。不过据说真正的神打术早就失传,民间流传的一些不过是简单的掩人耳目的骗术,真正的神打,施法者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,轻则自损心神,重则身残,甚至死亡,只因人的肉体和精神难以承受请神上身所带来的巨大负担,想不到有生之间我竟能遇见,悲催的是施法之人是我的敌人。
显然,刚刚我们被拖延了时间,在一扇一扇推开十三道房门之时,这秃驴布了神坛,开坛做法、献祭贡品、拜祭神明,现在仪式已成,就是不知道他请上来的是哪位神明了,总之我认为这次他娘的是凶多吉少了
“戴先生,久仰了”,光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我。
“哼,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,怎么称呼”,我冷笑着问道。
“古化尘,你可以叫我,古禅师”,这死秃驴始终诡异的冲我笑着,我自下生来从未感受到如此的压力,这可能就是死亡的气息,是我贴近死亡所产生出的那种恐惧。
“古秃子,你身为修行者,助纣为虐,你就不怕糟了报应”
“我既已踏出这步,就没想过会有好结果,再说,我现在不还是站在你面前,而且马上就要送你归西了,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”,说着这古秃子一瞬间冲到我面前。抬起右脚,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我踏来,我闭上了双眼。
然而,我等待的这一脚迟迟没有踏下,当我再睁开眼睛,眼前看到一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右手单臂横在古秃子的大腿下,直直地挡住了这要我命的一脚,此人不是别人,正式我那二货兄弟,土豆。
“我草,什么情况”,我惊得直接说了一句脏话,此刻的土豆,双目圆凳,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阳气,感觉就像是一个火炉摆在我眼前一般,一股股热浪烤得我面目生疼。
说时迟那时快,土豆又借势直接横在我眼前,把我挡在了身后,与古秃子面对面僵持着,两个人就这么开始了力量的角逐,眼看着两个人从最初的稳如泰山,到彼此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。
“啊~~~~”
“嗯~~~~”,二人同时低沉地吼出声,在二人僵持之时,我发现土豆的后背有五颜六色的刺青。借着月光我隐约可见,是一个类似人形的刺青,浑身青色,三面八臂,坐在一个蒲团上,火炎发向上竖起,右侧下方三只手分别拿着刀,念珠,小鼓,左侧三只手拿着人的半个头骨,三叉戟和一根绳子,最上方两只手抻着一张动物皮囊。
二人就如此僵持了能有整整一分钟,而我每次试着靠前,就被土豆散发出的热浪逼得不得不后退。忽然间我灵机一动吗,四处张望,随即跑到墙根捡起了一块砖头,没办法,紧急时刻只能用点下三滥的招数了,俗话说‘武功再高,也怕板砖’。
我举起板砖,抬腿就冲向古秃子,心中考量着着是拍面门还是后脑勺,但是猛的觉得土豆的身体更加炽热,散发出的热浪直接把我逼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,同时也忍不住的向后挪动身体。
“摩柯迦罗金身附体,喝啊~~”,随着土豆一生怒喝,直接把那古秃子生生顶得退后四五步,土豆身体前倾,直挺挺地奔着前方的古秃子冲了过去,再看那古秃子也不示弱,直接摆好架势,电光火石之间,二人便再次交上了手,月色下传来了土豆一声低沉的怒吼。
“流氓神拳~~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