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会把你大儿子叫进来,你有啥话,该说说,缺啥东西,该要要,说完了要完了,就痛痛快快去你该去的地方,你可愿意”,听我说完,这老头坐在地上眼珠子一顿乱转,样子有点滑稽,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,看他的样子生前应该也是个挺逗乐的老头。
“一会你儿子进来,有话就说话,别再闹腾,再闹腾,仙家自有仙家法治你,你可知道”
“知道”,刘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。我仔细想了一下,随即又开口道。
“你一会只管说话就好,该给你带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,我会替你向你儿子要的”,刘明想了想,又点点头,我直接回头开门,一开门就看见刘光在门口抽着烟等待着。
“进去,你爹有话跟你说”
“我……我爹?”
“对,现在你儿子不是你儿子,你儿子现在是你爹”
“什……什么意思?我儿子……是我爹”
“你爹死的时候你没回来是吧,现在老爷子回来找你了,进去吧”
“戴先生,不是我不想回来,也不是我不想送终,那时候我公司正面临危机,好几百口子人指着我吃饭呢,我要是回来,没人去拉投资,公司就完了,到时候,那些股东还不得跳楼自杀啊”
“你回不来,刘明他母亲也回不来么”
“他妈是主管财务的,肯定回不来啊”
“行了,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,你进去跟你爹说吧,现在你爹上了你儿子的身,您进去解释吧,你要是说不好,可别说我没提醒你,以后你家就没个消停了”,我故意将话说的重了一些,然后自行走下楼梯,坐在大厅沙发上抽烟。
过了一会,突然我就听见啪的一声,听得我直接一缩脖子,紧接着,‘啪!’,“啊!”,‘啪!’,“啊”,每伴随着啪的一声响,都会紧跟着十分痛苦的惨叫声,这个声音足足持续需了能有二十分钟,听的雨哥我是菊花一紧哪,这是扇了多少个嘴巴子啊。
过了半个来小时,楼上的门开了,却没人走出来,就感觉一阵凉气从我旁边掠过,我知道这刘老爷子算是了了心愿了,我顺着楼梯走上去,进屋就看见这个叫刘光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低头哇哇哭,嘴巴子肿都跟嘴里含着俩玻璃球子的土拨鼠一样。
“行了,别哭了,你爹安心地走了”,我伸手扶了他一把,他一把就甩开我的手,使劲用脑袋在地上磕头,嘴里哭着喊:
“我对不起我爸!我对不起他呀,我不是孝顺儿子啊”
“早寻思啥了,现在哭有啥用了,行了起来,我告诉你咋办,你照办就是了”,接着我抬头扫了一眼,发现刘明躺在自己的床上,我走过去给他号了一下脉,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,就出门从楼梯下到了客厅。
过了十多分钟,土拨鼠,啊不,刘光整理了一下自己,洗了把脸,用凉毛巾敷着腮帮子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。
“你听着,买8对金库银库,8对童男童女,一对招财树,一辆车,一个轮船,财库用元宝装满了,每个里头塞8张黄纸,用毛笔在一张黄纸上写上你父亲的姓名,生辰八字,晚上11点之前找个十字路口烧了,嘴里念叨念叨,让你爹安心上路,以后清明和祭日,都得给你叠烧纸,明白了么”
“明白了明白了,谢谢戴先生了,对了我儿子没事吧”,他肿着腮帮子,说话明显口音有变化。
“没……没事,休息两天就行了”,我强忍住笑意说道。
“好嘞好嘞”,刘光不住地点头,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我旁边。
“先生,这是答谢的钱”
“不必了,回头你跟四哥说一声就行,我是帮他一把”,说完我起身就要离去,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再多看见这刘光一秒钟,老爹临终都不曾回来,不管处于什么原因,就是不孝,再说他叫他爹扇的嘴巴子跟个土拨鼠是的,我看一眼就像笑。
“等会”,这时候胡天霸突然叫住了我。
“怎么了,老仙儿”
“门口有老黄家的人”,听胡天霸如此说道,我回头张口便问。
“你们家里供奉了什么”
“供……供奉?啥也没供啊”,刘光一脸懵圈地说。
“他走了,咱们也走吧”,胡天霸随即就下了我的身,我心想难道是别人家的仙家路过,进来看看热闹?没可能啊,接着我也不再多想,抬腿便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