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。”老叶头把剥好的花生递给了小孙孙,看了眼大儿媳。“娃跟着你。”
“那多不好。”苏氏皱了皱眉。“再说,孩他爹中午那会已经跟石家说了。”
老叶头将一把子花生壳扔火塘旁,哗的一下就燃起了小火苗,青山欢喜的看着,一双眼睛亮晶晶的,那小模样恨不得伸手去摸那小火苗,老叶头一把稳住了小孙孙。“我知了。”
“爹你下午没事吧?”苏氏问了道。
老叶头摇了摇头。“没事,你忙你的。”
“那成,我先家去了,让俩孩子在这边呆着。”苏氏高兴的说着,对着大儿子道。“永宏呀,你要当个好哥哥,顾好暖冬和青山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叶永宏绷着小脸认真的应。
隔天傍晚,叶汉东一家三口和叶汉财俩口子前脚刚刚归家,后脚就见老爹沉着脸上门了。望着老爹那黑漆漆深幽幽的眸子,叶汉东叶汉财哥俩,有点儿腿软,俩儿媳麻利的缩回了屋里声都不敢出。
“爹。”叶汉财硬着头皮扯着嘴角喊了句,心里发慌的厉害,手心都有些出汗了,同时也很是郁闷恼火。爹是不是吃错药了?平常屁都不放个,前面刚刚发完火呢,这趟又是为着啥?这么一想,他大着胆子问了句。“爹,你莫不是烧糊涂了?”
老叶头放在身后的手,一下就伸了出去,手里握着一块竹板子,连哼都没有哼一声,直接一板子狠狠的甩在了三儿子的后背上。
叶汉财一下就诈了起来,疼的嗷嗷直叫,连连往后倒退着。缩在一旁的老二叶汉东,脸色煞白煞白,额间汗水直流,身板直犯哆嗦,都有些站不稳当了。
“站着!”老叶头绷紧着脸,一声重喝,目光死死的盯着三儿子,寒气直冒。
叶汉财差点就哭了出来,一脸委屈的看着老叶头。“爹,你干什么,要打总得有个理由吧,我都是成了家的人了,得给我留些脸面。”
老叶头见他站直了,把目光放到了一旁缩成一团的老三身上,拿着竹板子指了指三儿子的身侧,意思很明显。
“爹,爹,我上回的伤还没好全。”叶汉东说话都带上颤音了。他从来不知道爹这么可怕,那一下下打的直接疼到骨子里了。娘啊,你死那么早干什么,爹犯疯了。
见俩儿子站直了,老叶头扬着竹板子,在空气里使劲甩了两下,发现啪啪的声响。“跪下,身板给我绷直了。”
叶汉东叶汉财哥俩几乎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,对着高高的天空,心里都在喊着。娘呀,亲娘呀,你死那么早干什么,你快看看,爹都疯了,没事总拿着儿子出气,你要是不显显灵,儿子年纪轻轻就要跑地下陪着您老了。
老叶头不管俩儿子心里是怎么想的,他手下不留情,对着俩儿子的后背,狠狠的打了三下竹板。叶汉东和叶汉财哥们的凄惨嚎叫整个村子都听的清清楚楚,心里俱是一紧,暗暗想着,老叶头又在教训儿子呢。俩儿媳躲在屋里看着那场景都心惊肉跳,忙捂紧了耳朵,不敢听丈夫的叫声,俩妯娌抖成一团,夜里怕是得做恶梦了。
“要是再偷懒耍滑,只顾着自个,半点不想着父兄,眼下正是农闲时,下回我就直接拿棍子过来,让你们在床上好好躺半个月,清醒清醒脑子。”老叶头面无表情,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寒意。
叶汉财脑子机灵,一下就知道是什么事了,他怒火一冲,腾的就站了起来,直直的对着老叶头。“爹我不服!你抓着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就打我,我不服!有叶汉贵那么当兄长的?全村上下一个都找不出来,有点屁大的事就捅你跟前来了,这算个什么,我不服,大哥都不知道爱护我和二哥。”
老叶头不爱说话,听着三儿子的话,直接就杨起竹板。叶汉财边嗷嗷直叫着边左躲右闪嘴里喋喋不休的大骂。说不得父亲他还说不得大哥了,父亲真是脑子进水了,越活越不像个样。
老叶头见三儿子上跳下窜的躲着,他看着心烦的紧,直接一脚踢中了三儿子的腿肚子。叶汉财顿时摔倒在地,闹了个灰头灰脸。老叶头对着他的双腿左右各打了三竹板,把叶汉财打的在地里直翻滚,也不敢再说什么胡话,连连直道。“爹我错了,我错了,爹不要打了呀,再打真的就要残了,好疼啊爹我错了。”
苏氏听着不远处的动静,心里美滋滋的,笑的合不拢嘴了。看这哥俩往后还怎么闹幺蛾子。
“爹又在教训二弟三弟?”叶汉贵急急的走进了屋里,眉头拧的紧紧。
“我跟你说,你老实点坐着,别往那边凑。”苏氏一下就猜到了丈夫的心思,立即放了话。
叶汉贵坐不住。“出了事怎么办?”
“能出什么事?”苏氏没好气的刺了句。“就你想的多,爹有分寸的。”余眼瞧见丈夫担忧的神情,心里老不痛快。“你倒是对他俩掏心掏肺,人家呀,压根就是不稀罕你,不把你当回事,热脸净贴人家冷屁|股。”
“那,我,我是当大哥的。”叶汉贵讷讷的回了句。从小娘就跟他说,当大哥的要顾好底下的弟弟妹妹。
苏
氏知自家男人是个什么尿性,不再这话题上多纠结,只是叮嘱了句。“不准过去知道没?这段日子没事不要往前凑,我跟你讲,你凑过去也得不着好,还要凭白受气。”
叶汉贵讪讪的笑,没有接这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