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张楚儿那做作虚伪的样子恶心得不行,不过这时候我也不敢随便多说一句话,一个人在角落里待着,等我爸妈,还有校长的到来。
我爸比校长先到学校,他到了后给姜老师打电话,姜老师亲自去把他迎进来的,我爸还穿着出租车司机的工作服,这个时间点,他正在外面拉客。
我爸进来之后,我看到他,似乎看到了依靠。可是,他二话不说,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,就朝着我冲过来,这明显是要揍我啊。
幸好姜老师眼疾手快,赶紧将他拦住了说:“先别冲动,公众场合不要打孩子。”如果不是姜老师的阻拦,他肯定用椅子砸我身上了。我爸怒目圆睁的等着我吼道:“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狗东西,竟然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来,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!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!”
我爸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,将我心中那一丝希望之火彻底掐灭了,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,我可是他的儿子啊,别人不了解我,他能不了解我吗?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啊!而他却只顾自己的脸面,进来根本不问我缘由,就要揍我,我还有什么可以依靠?
我心头火起,委屈、愤怒、绝望以及恨意等等交杂在一起,在我心中形成了熊熊的烈火,煎熬着我。
我也不顾一切的咆哮了起来说:“你打死我吧!反正我不想活了!”
我当时是真的想不如死了一了百了,张楚儿和赵建雄合伙陷害我,所有都不相信我,甚至连我最亲的父亲都不问清楚缘由就对我动手,我顿时感觉身无可恋。
我爸一听我这么说,就更加生气了,他毕竟是当过兵的人,从小对我的家教就很严,一听说我干出这种伤风败俗,丢人现眼的事,肯定是气得暴跳如雷,我当众顶嘴,就等于挑战他的权威,他哪里能忍得了?
“好啊!做错了事还敢顶嘴,老子今天打死你!”
我爸力气大,一使劲儿就把姜老师给推开了,冲过来就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,我本来挨了孙主任一耳光,脸都肿了。我爸这一耳光也挺用力的,更是雪上加霜,我的耳朵直接失聪了,除了嗡嗡声啥也听不见。
还好姜老师再一次将我爸拉住了说:“你先别激动,孩子是青春叛逆期,难免会顶嘴,甚至是做一些出格的事情。暴力终究不是教育的方法,这件事我们校方会妥善处理,让你来不是要你打他,而是解决问题。”
我爸这才没有再打我,恨铁不成钢的说:“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。这孩子从小家教严,平日在家里也很懂事,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,让我们做家长的实在是脸上无光,羞愧不已啊。子不教,父之过,他做了这种事,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
姜老师摆了摆手,说了些宽慰我爸的话,才让他消了消怒气。我靠着墙角,脸上已经感觉不到痛了,被打得完全麻木了,我更痛的是内心。
没过多久,两位校长一起到了会议室,副校长看到我的时候,皱起了眉头,他给我颁过奖,自然是认得我。孙主任立即把情况给说了一遍。孙主任说完后,校长又让张楚儿描述事情的经过原委,最后才问周静和张彪。
周静说她本来是要跟张楚儿一起去画室的,到四楼的时候她去上了个厕所,出来后刚到画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动静和争吵,她本来准备去找姜老师的,半路上遇到了孙主任,所以就把孙主任叫去了,一开门正好碰到我捂住张楚儿的嘴,还脱掉了她的衣服准备施暴。
张楚儿这时候又配合的哭了起来,校长听完后,脸色也不好看,皱着眉头。我爸赶紧站起身来道歉说:“我疏于管教,才让他做出这种事来,这位同学的损失我会一力承担,索性还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祸事,还希望校方能够酌情处理,让我儿子继续留在学校。”
孙主任沉声说:“龙先生,你的心情我们都明白。但这件事非常恶劣,如果我们不着重处罚,怎么对得起人家张楚儿同学?至于赔偿的事,则是需要你自己去跟张楚儿同学商量了。”
张楚儿抹着眼泪说:“赔偿都是次要的,我只要一个公道和清白。”
我爸极为难堪,说不上来话,只是不断的叹气。这时候姜老师咳嗽了一声说:“我觉得,咱们还是要听听龙千辰本人怎么说吧?”
副校长点了点头说:“龙千辰同学,上上周我还亲自给你颁奖,在全校表扬你,我个人非常欣赏你的作品,但没有想到你会做这种事,真是让人有些失望和惋惜。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我的右耳依旧没有完全恢复听觉,但还是能听见副校长说话。虽然事已至此,我已经无法洗清,但我依然不会就这样承受这不白之冤。
我深吸一口气说道:“这全都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一个阴谋,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。”
我刚说到这里,孙主任又再一起打断了我的话说:“你觉得你说这种话,有人信吗?你老老实实交代吧,不要再狡辩了!”
我算是看出来了,孙主任分明就是针对我,帮助张楚儿。我满腹的愤怒和怨气涌上心头,压都压制不住,我知道自己的前途算是毁了,索性如此,我也不必再受这等鸟气,彻底豁出去了。
我咬牙切齿,目眦欲裂的吼道:“草泥马的,你他妈的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,你到底收了赵建雄多少好处,要帮着他们冤枉我,连个辩白的机会都不给我。我他妈的就想做个普通人,好好读书画画,考大学,你们都不让我安生,不是打我,就是毁我的画,现在又要陷害得我身败名裂,你们到底想怎么样?王八蛋!是不是要我死了,你们才开心,是不是?!”
那一刻,我被逼得彻底爆发了,喊出了内心深处最压抑的声音和咆哮。这么久以来,我处处忍让,如履薄冰,可这群王八蛋,就是要压着我,欺负我,把我压得喘不上来起,直不起来腰板,我受够了,也忍够了,再也不想装孙子,我心底也明白了一个道理,好人难做,那我索性就彻底豁出去了!
就算是要开除学籍,老子也要站着走出去,而不是像条狗一样趴着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