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是无奈之举,毕竟房卡都在前台;而前台还有郝秧歌在,少不得像他询问一些事情,他不愿露出更多破绽。
这甄爽虽然平白无故来店里,但直觉告诉他,此人可信。
至少比郝秧歌可信。
毕竟自己这满身血迹,得找一个相对可靠的环境去处理。甄爽在旁,好歹不会受人打扰。甄爽犹豫了一会,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;宫阳也不忸怩,待甄爽洗漱过后,便缓步进到卫生间内。
强忍着疼痛将外套退下,才一眼,宫阳就被自己的伤势给吓住了。
伤口!
渗着屡屡血迹的细碎的伤口!
密密麻麻的布满他整个身躯,尽管有阳力在不断修复,却也只能简简单单将血液止住。阵阵撕裂般的疼痛,从一个个细碎伤口处传来。
咬牙吸了几口冷气,宫阳这才将水龙头凑了上去。
“嘶!”
将全身血迹洗净之后,宫阳骤然发现一个更为尴尬的事情。
--他所有衣服都在员工休息室内,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穿。尴尬了一阵,终究还是厚着脸皮叩响了玻璃门。
“爽妹子,我能不能找到一件长一些睡衣,或者浴袍之类的,我没带衣服。”
宫阳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,免得甄爽多想,尽管他知道即便这样做还是没用。
一夜尴尬,从出师这么多年来,宫阳第一次没有打坐,甚至没有力气去探究自己体内的伤势,只从衣柜内扯出一床备用棉被,铺地上直接睡了。
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下午,甄爽看模样也刚刚醒转来不久,躺在床上僵直着不敢动,似是察觉到宫阳醒来,更是连呼吸声都克制了不少。
“甄姑娘,昨天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,以后我会双倍奉还。”
宫阳这番话说得真诚,也不管甄爽记不记得,直接起身开门走了出去。
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门开着便走了进去,幸好卢露不在,当即换好衣服去往大厅内。
郝秧歌和卢露都在,只是两人看到宫阳的神情却是无比迥异。
宫阳当做没看见,径直去往吧台。整理了一番账目之后,便借口为郝秧歌订制客栈招牌,脱身走出店去。
却才转过街角就被甄爽叫住:“怎么,大捉鬼师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,开溜也不叫我?”
“这是店内的事,你身体还没好,怎么又来搅合?”
“切,你以为我不想啊?”
甄爽翻了个白眼,随后狠狠怼了宫阳一句:“还不是你那些红颜知己惹的事,我一个病人躺床上是没什么,但病人也会肚子饿啊。”
说着可怜兮兮的张口道:“肚子饿就得找饭吃,找饭吃就会撞上你那小迷妹,你那小迷妹现在可是个火药桶,逮谁都想瞪圆眼睛扑上来。”
“吃什么?我请。”
宫阳了解卢露的个性,只是不明白她最近也不去撩小开了,只对自己的事无比上心。
话说回来,并非他不懂,而是他不想懂。
两人轻松愉快的应付了一餐,甄爽便继续跟着宫阳去往广告店,各项事宜说明白,图纸也设计得差不多的时候,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。
甄爽为了避开卢露,索性央宫阳给她买了一大包吃的,两人这才回到客栈内。
却才走到客栈外就听得郝秧歌无比尖锐的嗓音:“你出去,你给老娘出去,要是再在这里胡说八道,信不信老娘拎把菜刀削你!”
“老板娘你别生气,出家人从不打诳语,你这小店当真不干净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