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姐的父亲被放了出去,但这个家伙根本没有一丝悔改,麻不不仁,琴姐的母亲让他赶紧想办法把孩子救出来,他说没办法,要不你给我借点钱我去赢回来。
琴姐就在这个场子里待了两年多,她自己算过,就算一个月抵消他父亲五千的债务,这辈子也还不清人家,于是就那么熬着。
朱志明进来后,眉清目秀的,琴姐也暗暗喜欢上了他,但每天生活在各种监视下,她就只能偶尔跟他聊几句而已。
这个一横两竖商业街的事情给了田永亮很大压力,有个晚上他在办公室一个人喝多了,不知为何就想起来琴姐,吩咐人叫进来,关门就喊着“妈”,然后把她玷污了,
这个琴姐性子很烈,也看不到未来,在黑暗中坐了很久,于是就爬上窗户跳了下去……
善后交给手下去办了,田永亮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天也没吃饭,这么多年自己做的事情历历在目,尤其是琴姐的目光无处不在,就那么悲愤的看着他。
傍晚的霞光中,他突然就想金盆洗手,但哪里还能容下他这个双手沾满了血的人?心情烦躁就叫司机跟保镖,想去吃烤全羊,喝点酒。
惯例是他的手下出去转了一圈,然后汇报说平安无事,没有发现有异样他才下楼,也就在他刚迈进天地豪情KTV大门的旋转门,门口一名保安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大砍刀,迅速从外向内进了旋转门内。
旋转门受阻,马上就停住,把前面的田永亮司机与后面的保镖都阻隔到了门前门后——也就是旋转门的一格里就剩下这名保安与田永亮。
这个卧底两个多月的保安是那位村长的人,曾受过人家大恩,接到要报仇的讯息马上就来天地豪情KTV应聘,一直在苦苦等待时机。
保镖与司机在两边门口拼命扒门,这个“保安”照着田永亮脑袋就砍过去一刀,他本能用举起右手去挡,手腕吃了狠狠一刀,几乎被砍断。
没有来得及还击,对方第二刀已经砍到了他的脖子上,眼看着一股血就喷了出来,豹哥两腿一软就瘫软到地上。
没有罢手,第三刀是他倒地后的肩膀……
后来豹哥田永亮说——在龙泉寺对住持方丈叙述:
我觉着我要死了,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鲜血喷到旋转门的玻璃上,然后顺着往下流。再然后看那些玻璃碎了,玻璃碎片带着我的血往下掉,我觉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了,只有那些带着血液的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。
门被砸开,涌进来很多人,我被抬起来,有兄弟脱下衣服给我围在脖子上,拼命按着,我觉着自己开始坠入无尽的黑暗中,脑子里很空,没有疼痛没有恐惧,什么都没有。
我被抬着出来门,然后往车上放,躺在后座上,我在我手下各种杂乱的声音里听到一句“阿弥陀佛”,这四个字就像锤子敲醒了我,目光迷离中我看到一个老人,他应该是路过,正好看到我浑身是血,于是就念了句佛号。
眼皮沉重,我觉着自己一直在往黑暗里坠落,但我知道自己不能睡,于是就开始念“阿弥陀佛”,心里念,一遍又一遍,这时候我就看到了光……
田永亮被送到医院,他的血液已经流失了百分之三十五,差一点就没救过来。
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,然后回到家又休息了半年多,豹哥田永亮才逐渐开始恢复。
再次回到天地豪情KTV,他什么都不想管了,这时候有消息说那位村长已经病死在监狱里。
有一天田永亮让司机拉着他到处转悠着散心,无意到了龙泉市,这一下就好似结了缘,找到了归宿。
先是捐了大量的钱,再就是跟方丈住持经常聊,随后就皈依成在家弟子,家里办公室都供上了佛像,初一十五雷打不动上龙泉寺礼佛。
这时候马永明马副市长忙得脚不沾地,通过这件事他也明白有些道理说不清,但凡想干点事情,就得有些手段,也必须狠起来。
于是“马拆拆”的外号开始叫响,关于他的工作作风当地开始流传:涉及到一个地方的拆迁,先是做工作,如果不行,就是“三车齐发”——先是救护车,如果有老人、病人不愿拆迁搬走,就抬上救护车;接着是警车,阻碍的年轻人、霸道的人,警车拉走;第三个就是工程车,推土机轰鸣,挖掘机轰鸣,于是,想拆哪拆哪。